翻译 宋史 列传第四十六

2024-05-07 00:08

1. 翻译 宋史 列传第四十六

杨砺,字汝砺,京兆鄠(今陕西户县)人。曾祖父杨守信,在唐代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兼同平章事,他原是宦官杨复恭的养子。杨砺的祖叫杨知礼,在五代后唐任均州刺史一职。杨砺的父亲叫杨仁俨,五代时,在后蜀效命于王氏政权,任职丹棱令。宋朝平定后蜀,杨仁俨补官任职渭南主簿,多次改官后任永和县令。
杨砺,宋太祖建隆年间,中进士甲科。杨砺在为父亲服丧其间,多日不进饭食。守孝结束后,由于他的俸禄不足以赡养老母,于是干脆闲居,不再有做官的想法。在同乡亲朋的书信敦促下,杨砺最终才赴任。他初入官场后,被任命为凤州团练推官,过了一年多,又因为母亲得病而弃官。宋太祖开宝九年,杨砺入朝献书,天子召他去学士院参加选拔,被授官陇州防御推官。不久入朝为官,官升光禄寺丞,之后,杨砺母亲去世,直到守孝期满,又被起复就职。过了一段时间,转官至秘书丞,又改官屯田员外郎、任鄂州知州,以政绩卓著而闻名。
宋太宗端拱初年,后来的宋真宗尚为襄王,杨砺升官进入襄王库部,任库部记室参军,赐金紫官服。此前,在五代后周太祖郭威广顺年间,柴荣(郭威养子,后来作了后周皇帝,即周世宗)此时正任澶州节度使,杨砺曾以文章为贽,拜谒柴荣,期望获得赏识。柴荣使他教授学馆,礼遇多日。柴荣入朝为官后,杨砺在佛寺居住。一次,他梦见一位身穿古装的人对他说:你能跟我过来吗?杨砺于是跟了过去,来到一座宫殿,看宫殿的布置,似乎非人间所有。大殿之上的王者,都手握玉珪向南而坐,总共有三十余人。杨砺升殿向他们膜拜,居于最上的王者面前有一个几案,上面设有簿册,登录着很多人的姓名,杨砺看见自己的名字被排在了第一,于是请求那位王者指点自己的前途好坏。王者说:「我并非你的师傅。」然后指着另一个人,对杨砺说:「这位是来和天尊,将来是你的主子,你可以向他请教前途。」来和天尊笑道:「从现在起,四十年后,等你功成名就了,我的名声也会因你而远播。」杨砺再次拜谢。醒来之后,他又将此梦记录下来。杨砺原名杨励,因为梦中簿册上的名字写作“砺”,于是改为“砺”。此时,他受宋太宗任命,到襄王(即后来的宋真宗,此时为襄王)的藩府去任职。等他回来后,便对儿子说道:“我适才看到襄王的仪容,跟我先前梦到的来和天尊长相一模一样。」
杨砺不久升任水部郎中。襄王任职开封府尹时,杨砺被任命开封府推官。有一次,襄王问杨砺:你是什么时候科举及第的?杨砺唯唯诺诺,没有明确回答。其后,襄王得知他原来曾是科举第一名,于是后悔先前所问有些冒失,并称赞杨砺不因为科举第一而张扬自大,于是更加重用他。襄王被立为王储,杨砺兼任右谕德之职,又转官度支郎中。襄王即位后,杨砺被拜为给事中兼判吏部铨之职。没多久,他又被召入翰林院为翰林学士。宋真宗咸平初,杨砺担任知贡举,负责科举选拔。不久,又被拜为工部侍郎、枢密副使之职。咸平二年逝世,享年六十九岁。真宗沉痛悼念杨砺,对宰相说:「杨砺性格耿介生活清苦,我正打算重用他,却突然逝世了。」于是,真宗冒雨参加他的丧礼。杨砺的居所位于狭窄的小巷,皇帝的车驾不能进去,于是真宗步行进入她的府第,嗟叹哀悯良久。因为杨砺之死,真宗为之罢朝,并赠他兵部尚书之职,还命令宫中内侍为之护葬。
杨砺作文章喜好繁琐,没有专门的师承家法,有时针对同一个题目,居然会创作数十首诗之多。他在翰林院任职时,所写的诏书很多都冗长古怪,见到的人无不嘲笑。著有文集二十卷。

翻译 宋史 列传第四十六

2. 翻译这两句文言文。选自《宋史·列传第五十九》

1、刚开始的时候,从建昌运茶叶到南康,有的露天被搁置在路边,渐渐被露水雨水打湿而腐败变质,主管运茶的官吏为此赔偿到了破产的地步也没有能偿清所有的损失。 
2、仲孙请求考评的这些人,把成绩分成三等,按(考评结果)升迁或降职,于是(考评的人)就昭见仲孙并问他考评的方法。

我也不敢保证全对啊,自己也查了查,大差不差吧。

3. 宋史·列传第九十五译文

译文:
司马光,字君实,是陕州夏县人。他的父亲司马池,曾任天章阁待制。司马光七岁的时候,严肃如同成年人,听别人讲《左氏春秋》,他特别喜爱,回家后将所听到的讲给家人,竟能说出其中的大意。此后,他整天手不释卷。宋仁宗宝元初年,司马光考中进士,这年他刚二十岁。
他不喜欢华丽,“闻喜宴”唯独司马光不戴花,一位同中进士的人告诉他说:“君王赏赐的花,不可违背。”于是司马光才戴上一枝。司马光跟随庞籍,担任并州判官。麟州屈野河西良田颇多,西夏人蚕食这一带土地,已成为河东的祸患。
庞籍命令司马光去巡视,司马光建议说:“修筑两个城堡来抵御西夏人,招募老百姓去耕种土地。耕种的人多,买入粮食的价格就低,也就可以慢慢缓和河东粮食价格昂贵而依赖远处供给的忧虑。”庞籍听从了他的计策。
麟州将领郭恩勇敢却有点狂妄,率兵在夜间渡河,不设防备,被敌方消灭,庞籍因此获罪,离开了麟州。司马光三次上书陈述郭恩覆灭是自己的过失,但没有得到答复。庞籍死后,司马光上堂拜见他的妻子,  待她像母亲一样,抚养他的儿子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当时的人都很称赞他。
原文:
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也。父池,天章阁待制。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指。自是手不释书。仁宗宝元初,中进士甲科,年甫冠。
性不喜华靡,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列语之曰:“君赐不可违。”乃簪一枝。从庞籍辟,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蚕食其地,为河东患。
籍命光按视,光建:“筑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众则籴贱,亦可渐纾河东贵籴远输之忧。”籍从其策。而麟将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设备,没于敌,籍得罪去。光三上书自引咎,不报。籍没,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抚其子如昆弟,时人贤之。
出处:出自元代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的《宋史》。

扩展资料:
人物简介:
司马光(1019年11月17日-1086年10月11日),字君实,号迂叟,陕州夏县涑水乡(今山西夏县)人  ,世称涑水先生   。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自称西晋安平献王司马孚之后代。
宋仁宗宝元元年(1038年),进士及第,累迁龙图阁直学士。宋神宗时,反对王安石变法,离开朝廷十五年,主持编纂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
历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官至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元祐元年(1086年),去世,追赠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名列“元祐党人”,配享宋哲宗庙廷,图形昭勋阁;从祀于孔庙,称“先儒司马子”;从祀历代帝王庙。
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做事用功,刻苦勤奋。以“日力不足,继之以夜”自诩,堪称儒学教化下的典范。 生平著作甚多,主要《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稽古录》、《涑水记闻》、《潜虚》等。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司马光

宋史·列传第九十五译文

4. 《宋史 列传一百六十》翻译

宋史卷四百一列传第一百六十
辛弃疾 何异 刘宰 刘烩 柴中行 李孟传
辛弃疾
辛弃疾字幼安,是齐历城人。年轻时师从蔡伯坚,与党怀英同学,号称辛、党。起初占b仕途,用蓍草来决定,党怀英遇到《坎》卦,於是留下事奉金朝,辛弃疾占得《离》卦,於是决心回到南方。
金主完颜亮死后,中原地区豪杰并起。耿京在山塞集聚兵马,号称天垩节度使,控制山塞、河北的忠义兵马,辛弃疾任掌书记,就劝耿京决策回归南方。有个叫义端的僧人,喜欢谈论军事,辛弃疾有时与他交往。当辛弃疾在耿京军中的时候,义端也聚集一千多人,辛弃疾劝降他,使他归属了耿京。义端一天晚上偷了帅印逃跑,耿京大怒,要杀辛弃疾,辛弃疾说:“宽限我三天,抓不住他,受死不迟。”揣摩僧人一定会将虚实情况跑去报告金兵主帅,紧急追赶抓获了他。义端说:“我知道您的本相是青兕,有神力能杀人,希望不要杀我。”辛弃疾斩了他的首级回来报告,耿京更加看重他。
绍兴三十二年,耿京命令辛弃疾奉表归附宋朝,高宗在建康慰劳军队,召见,嘉奖他并受了表,授予承务郎、天平节度掌书记,并用节使印和告身徵召耿京。遇到张安国、邵进已杀了耿京投降金人,辛弃疾回到海州,与众人商量说:“我因为主帅来归附朝廷,不想发生事变,拿什麽覆命?”於是约集统制王世隆和忠义人马全福等人直闯金营,张安国正与金兵将领畅饮,就在众人中将他绑了回来,金将追赶不及。在皇帝所在地献上俘虏,将张安国在市上斩首。仍然授予以前的官职,改差遣江阴佥判。辛弃疾当时年纪是二十三岁。
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六年,孝宗在延和殿召见问对。当时虞允文主持国事,皇帝决意恢复失地,辛弃疾於是论述南北方的形势以及三国、晋、汉时的人才,所持论点刚劲质直,不作迎合。作《九议》和《应问》三篇、《美芹十论》献给朝廷,论说顺逆的道理,消长的形势,技术的长短,地理的要害,十分完备。因为刚决定讲和,建议没有施行。迁任司农寺主簿,出朝任滁州知州。州遭受兵火,市井凋零破败,辛弃疾减轻赋税,招收流散的民众,训练民兵,商议屯田,於是创建奠枕楼、繁雄馆。应召为江东安抚司参议官,留守墓衡一向看重他,叶衡入朝任宰相,极力推荐辛弃疾慷慨有远大谋略。召见,迁任仓部郎官、提点江西刑狱。剿平大盗赖文政有功,加官秘阁修撰。调任京西转运判官,差遣为江陵府知府兼湖北安抚。
迁任隆兴府知府兼江西安抚,以大理少卿召入,出任湖北转运副使,改任湖南,随即为潭州知州兼湖南安抚。湖湘接连兴起盗贼,辛弃疾全部将他们讨伐平定。於是上奏疏说:“如今朝廷清明,近年来李金、赖文政、陈子明、陈峒相继偷偷起兵,都能一声呼啸聚集千百人,杀害抢掠官吏百姓,死也不顾惜,以致要劳烦大军去消灭。实是由於州将督促收取财货赋税作为急务,官吏有残害百姓的行为,但州官不敢过问,县将相互勾结摊派赋役作为急务,官吏有残害百姓的行为,但县官不敢过问。种田的百姓,郡用聚敛财赋去迫害他们,县用定额徵购去迫害他们,官吏用求取去迫害他们,豪门用兼并去迫害他们,盗贼用抢掠去迫害他们,百姓不当盗贼,又将往哪裏去?百姓是国家的根本,但贪吏迫使他们成为盗贼,今年剿除,明年扫荡,就好像树木,日日刻月月削,不是损坏就是折断。希望陛下深入思考产生盗贼的缘由,讲求消弭盗贼的方法,不要只是依靠平盗的军队。饬令州县,注意加恩抚养百姓,有违法贪图财利的,让有关部门各自运用职责处理,不要只是检举小吏来敷衍,为自己掩饰过错。”下诏嘉奖他。
又因为湖南控制连结着两广,与溪峒蛮僚接壤,草贼时常出现,不仅是因为风俗顽劣剽悍,也是武备空虚造成的。於是又上奏疏说:“军事行政的弊端,在於统领不一致,差遣出兵攻城掠地,一点没有停息的时候。军人乐意於优闲地聚坐一起,或奔走公门之中,苟且谋取衣食,所以训练停顿,逃跑的不追捕,冒名的不举报。平时闲居时期压百姓无所顾忌,危急时队伍不能征战行军。以至於调动大军,千里讨伐追捕,胜败没定,大军威力已受损伤,为害不小。请依照广东摧锋军、荆南神劲军、福建左翼军的例子,另外创建一支军队,用湖南飞虎作名字,只拨属於三牙、枢密院,专门听从帅臣的控制和调度,或许能让蛮夷僚民知道有军威,望风惧怕降服。”下诏委任他进行筹划,於是测量马殷兵营的旧址,修建寨栏,招收步兵二千人,马军五百人,侍卫守在营外,战马铁甲都齐备。先用缙钱五万在广西买了五百匹马,诏命广西安抚司每年代买三十匹。当时枢府有不赞同这事的,屡次阻挠,但辛弃疾行动更加积极,终究不能改变。经营耗费数以万计,辛弃疾善於斡旋,事情都立即。办理。议论的人用收刮的罪名奏告,皇帝降下御前金字牌,让立即停止。辛弃疾接受后把金牌藏了起来,出去责成监督办理的人,限期一个月建成飞虎营的栅栏,违期按军法治罪。如期落成后,陈述事情本末,画图进献,皇上於是消除了疑虑。当时秋雨连着下了几个月,主管部门说制造瓦不容易,问:“需要多少瓦?”回答说:“二十万。”辛弃疾说:“不用担心。”命令厢官除了官署、神祠以外,从每户居民家取沟匦瓦二片,不到二天都齐备了,僚属都叹服。飞虎军建成,雄镇一方,是江上各军中最强的。
加官右文殿修撰,差遣为隆兴府知府兼江西安抚。当时江右大饥荒,诏命负责救荒政事。刚到,在大街上贴榜说:“不让买粮的发配,强行买粮的斩首。”然后命令拿出公家全部的官钱、银器,召集官吏、儒生、商人、市民各自推举正直诚实者,酌量借给钱财物品,等到他们负责运输买粮时,不收利息,限期月终到城下发售粮食,於是粮船接连来到,粮价自动降低,民众靠此得到接济。此时信州太守谢源明请求以米救助,幕僚下属们不同意,辛弃疾说:“都是天的子民,帝王的民众。”就把十分之三的米船给了信州。皇帝嘉许他,进一级官阶,因被谏宫弹劾罢官。很久以后,主管冲佑观。
绍熙二年,起用为福建提点刑狱。召见,迁任大理少卿,加官集英殿修撰、福州知州兼福建安抚使。辛弃疾作提点刑狱时,曾经兼代帅职,常叹息说:“福州前面靠近大海,是贼人会集之处,上四郡百姓刁顽粗犷容易作乱,帅臣府库空虚,有急事时怎麼办!”到此时极力维持安定,不到一年,积蓄丁五十万缗钱,题名叫“备安库”。说闽中地少人稠,收成少就从广州买粮,如今幸得连年丰收,皇族以及军人进仓库要米,出去后就卖掉,等秋天价钱贱时,用备安钱买进二万石,就会有备无患了。又准备打造一万副锁甲,招收强壮民丁补入军队空额,严格训练,那麽就可以不怕盗贼了。事情还没施行,台臣王蔺弹劾他用钱如泥沙,杀人如草芥,从早到晚端坐在“闽王殿”。於是请求祠禄归乡。
庆元元年免职,四年,重又主管冲佑观。很久以后,起用为绍兴府知府兼浙东安抚使。四年,宁宗召见,谈论盐法,加官宝谟阁待制、提举佑神观,奉朝请。不久差遣为镇江府知府,赏赐金带。因荐举错误获罪,降为朝散大夫、提举冲佑观,差遣为绍兴府知府、两浙东路安抚使,推辞免去。进宫宣文阁待制,又进龙图阁、江陵府知府。命他去皇帝所在地禀奏事情,试任兵部侍郎,推辞免去。进宫枢密都承旨,没接受任命就去世了。赏赐对衣、金带,守龙图阁待制退休,特旨赠四级官阶。
弃疾豪爽崇尚气节,赏识提拔才俊之人,所结交的多是海内的知名人士。曾经题跋绍兴间诏书说:“假使这道诏书出现在绍兴之前,可以没有臣事仇敌的大耻;假使这道诏书施行在隆兴之后,可以完成非凡的大功。现在这诏书与仇敌并存,可悲呵!”人们佩服其文辞精炼扼要而含义深切。做长沙帅时,有的士人上告考试官滥取第十七名《春秋》卷子,辛弃疾一查果然如此,要来榜上第二名的《春秋》卷子两相调换,启开名字是赵鼎。辛弃疾生气地说:“辅佐国家的元勋,只有忠简一个人,怎麼又来一个赵鼎!”把卷子扔在了地上。然后批阅《礼记》卷子,卒弃疾说:“看他的议论,一定是豪杰之士,这人不能失去。”打开糊名,是赵方。曾说:“人生在於勤奋,应当把种田放在首位。北方的人,养生的手段不求助别人,所以没有特别富裕特别贫穷的家庭。南方人多从事工商业而不愿意务农,所以兼并的祸患出现,贫富就有差距了。”所以用“稼”命名轩。做大理卿时,同事吴交如死了,没有棺材收殓,辛弃疾叹息说:“身为列卿却如此贫穷,真是清廉耿介之士!”赠助钱财把他厚葬以后,又报告执政,下诏赏赐银和绢。
辛弃疾曾经和朱熹游武夷山,写了《九曲棹歌》,朱熹书写“克己复礼”、“夙兴夜寐”,、题在他的两个斋室。朱熹去世时,伪学禁令正严厉,门生和旧时朋友甚至没人去送葬。辛弃疾作悼文前去哭他说:“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辛弃疾平时擅长写词,悲壮激烈,有《稼轩集》流传世上。绍定六年,赠官光禄大夫。咸淳年间,史馆校勘谢枋得经过辛弃疾墓旁的僧房,听见有愤怒的声音在堂上大呼,好像是在表示他的不平,从黄昏到三鼓声音不断。谢枋得在烛光下作文章,准备天亮后祭奠他,文章写成声音才停息。德佑初年,谢枋得向朝廷请求,加赠少师,谧号忠敏。
何异
何异字同叔,抚州崇仁人。绍兴二十四年进士,调任石城主簿,经过两个任期,为萍乡县知县。丞相周必大、参政留正准备让何异担任院辖,孝宗问有没有同时推荐的人,留正等用萍乡的政绩回答,於是迁任国子监主簿。迁任丞,轮流应对时,所说的皇帝很喜欢,说:“君和臣一体,本不在於作表面文章,有什麽见闻,在银台司驳正交还奏章。”提升监察御史。何异上奏说与丞相留正过去是同事,不敢担任这个职务,御札不同意用避嫌推辞,於是接受任命。
迁任右正言。此时光宗懒於定时省问,何异上疏进谏,不批覆。约集台官联名,说好人离间皇帝父子,应当明确地处以刑法,语气极为严厉,又不批覆。请求外任,授任湖南转运判官。偶尔也代为处理帅臣的事务,辰蛮侵扰邵阳,何异招募山丁逮捕为首作乱的人,蒲来矢带领众人来投降。不久任浙西提点刑狱。以太常少卿召入,改任秘书监兼实录院检讨官,代理礼部侍郎、太常寺。
太庙长出灵芝草,韩促胄率领百官观看,何异认为芝草的颜色发白,恐怕会发生兵妖,韩侂胄不高兴。又因为刘光祖与何异交往密切,谏官就以何异在任谏官时不弹劾丞相留正以及接受赵汝愚的推荐,弹劾罢免了他,很久以后才授予祠禄。起用为夔州知州兼本路安抚。何异因为夔州土地狭小粮食少,与转运司买米储存一样,建立循环流通救济仓。七月丙戌日,西北方有星拖着白光坠落地上,声音像打雷,何异说:“戌曰酉时,火和土交会,妖星从东南冲向西北方,化成天狗,蜀地难道将有兵变吗?”求祠禄,以宝谟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过了四年,吴曦果然叛乱。起用为潭州知州,一再请求授予祠禄官退休。
嘉定元年,召入任刑部侍郎。五个月不下雨,何异上封事说:“最近号令有些从宫内发出,而执政不能参与了解其事,台谏不能彻底发表他们的言论。陛下同情饥民,救治病人安葬死人,远方荒山僻岭,怎能得到实惠?多方面平衡币值,不如减少印制纸币;使米的交易渠道畅通,不如稍微放宽关市的徵税。”第二年,代理工部尚书。请求退休,上书直言说:“亲近的大臣请求离任,似乎成了虚套,朝廷内外相看,当成是礼节,不能用它来鼓励风俗廉耻。”以宝章阁直学士为泉州知州,同意他的请求授予祠禄官,进宫宝章阁学士,转升一级官阶退休。去世,享年八十一岁。何异自我推许很高,有善於作诗的名声,所著的《月湖诗集》流传世上。
刘宰
刘宰字平国,金坛人。成人后,进入乡校,卓然而立不随便於去就取舍。绍熙元年考中进士,调任江宁尉。江宁巫觋风气盛行,刘宰下令保伍之间互相监督检查,巫觋多改变职业成为农民。发生旱灾,帅守命他在邑境内救荒,救活很多人。有玩弄妖术号称“真武法”、“穿云子”、“宝华主”的,都加以禁止杜绝。在他的座右写道:“不要轻易出具证明文书,不要轻易施行鞭笞。”因事到郊外,与小吏士卒一样吃蔬喝水。解除官职时,行李裏装的只有主簿赵师秀的酬唱诗。调任真州司法。下诏规定做官的不是伪学派的,不读周敦颐、程颐等人的书,才准许考试,刘宰叹息说:“平生所学习的是什麽?头可断,这个行状不可以得。”终於没有参加。
授任泰兴令,有个杀人案件定立,犯人说:“在野外神祠祈祷,准备杀一个人,刀刃忽然跳了三下,於是杀了三个人,是神让我这样做的。”为此请示州裏,毁了那个神庙,将罪犯斩首示众。相邻城镇有人在泰兴县租用牛,租户与牛主人有连姻,趁着参加丧礼,偷了租契逃跑。后来牛主的儿子去收租金,就说牛卖了很长时间了。牛主的儿子连年向官府诉讼,没有租契可作证明,官府又因为涉及不同的县搁置不问。到此时向刘宰告状,刘宰说:“牛失去十年,怎麼才能一下子找到。”於是找来两个乞丐先给些好处,又把原因告诉他们,假托别的事抓进狱中,审讯他们,乞丐自己谎称偷牛卖给某人,派人到那地方查看。租牛户说:“我的牛是从某人那儿租的。”乞丐更极力坚持自己的话。,於是租户拿出租契给他们看,拿着来到县府,偷租契的人无话可说,只得归还牛和租金。有富家丢了金钗,只有二个仆女在场,抓进司法部门,都说是冤枉的。刘宰命令她们各拿一枝芦苇,说:“没有偷钗的,明天早上芦苇会与原来一样;如果真偷了,就会比现在的长二寸。”第二天天亮查看,一枝没变,另一个将芦苇去短了二寸,立即审讯她,果然伏罪。有婆婆告两个媳妇不赡养自己,刘宰叫来两个媳妇和婆婆安置在一屋,有时给两个媳妇饭吃却不给婆婆,偷偷观察,一个媳妇每每把自己的饭食给婆婆,婆婆还呵骂她,另一个则相反。如此好几天,终於得知实情。
父亲去世,免职,来到京城,韩侂胄正计划北伐,刘宰写信给邓友龙、薛叔似极力论述轻率挑起战争是国家的大害,最后正如他所说的。任浙东仓司干官,本职工作完成,立即就离开,默然观察时势变化,顿时不想再做官。不久要求退休,监南岳庙。江、淮制置使黄度徵辟他入幕府,刘宰辞谢说:“君王命令徵召都不去,如今怎麽可以重出呢?”嘉定四年,中书审定徵召命令一再下达,不来。宰相也屡次暗示执政、从官写信挽留刘宰,刘宰严辞拒绝。不久题写考核政绩功过的本子,表示决不再做官。
理宗刚继位时,任命为籍田令,屡次推辞,改为添差通判建康府,又推辞,乞求退休,於是以直秘阁主管仙都观。拜谢改官阶授祠禄的命令,辞谢秘阁之职,不批准。端平元年,升任直实谟阁,任祠官和原来一样,而且归还全部的考核履历。不久,迁任太常丞,郡守用朝廷命令来催他起行,不得已勉强上路,到了吴门,拜上奏章后就直接回去了。当时有名望的人,被朝廷收罗徵召差不多完了,不能招致的,只有刘宰和崔与之。皇帝侧坐询问侍御史王遂,并且让他转达慰问。迁任将作少监,又以直敷文阁为宁国府知府,都没就任。进直显谟阁、主管玉局观,皇帝仍然希望刘宰能来朝一次。召见奏事,最终不起身。随即去世,乡里人罢市去送葬,衣袖相连有五十里,人人都像哭自己的亲人一样。
刘宰刚毅大度正直,明智机敏而且仁厚宽恕,在乡里施行恩惠,他的事迹实在多。设置义仓,创立义役,三次施粥给饥饿的人,从冬到夏,每天供食的加起来有一万多人,需要柴粮、衣被、药品、棺具,没有请求不到的。某人没田耕种,某人无房居住,某人子女年纪大了还没婚嫁,都急切地想法解决,好像自己实际负有责任一样。桥有不方便通过的,路有危险不通的,即使是巨大的工程也一定捐资先倡导完成那件事。刘宰家业一向单薄,见到有意义的事一定去做,自己的财物用完了,靠借债来继续也不懈怠。家规定折合小麦的钱数,更改县裏的斗斛与标准一致,毁掉淫祠八十四所,凡是可以向有关部门禀明、有利於乡民的事,没有不去做的。
刘宰隐居了三十年,平生没有嗜好,只有书无所不读。日以继夜,虽然广博考辨训诂注释,但更重自己的心得。有《漫塘文集》、《语录》流行世。
刘烩
匕。
刘烩字晦伯,建阳人。与弟弟韬仲跟随朱熹、吕祖谦学习。乾道八年举为进士,调任山阴主簿。刘烩修正户口册,不容许官吏欺诈。调任饶州录事,通判黄奕本想用事情来诬陷刘烩,但,自己却因贪脏获罪罢官。都大坑冶耿某怜悯遗骨暴露,建议用佛教的方法火葬或水葬,刘烩写信给他说:“假使死人有知觉,这灾祸也够惨的。”请求选择高地修建大坟墓来埋葬他们。
调任莲城令,取消添给钱以及纲运例钱,免去上供银钱以及纲本、二税甲叶、钞盐、军期米等税钱,大力修建学校,请求实行经界法。改任闽县知县,用清静简便的原则治理,官署没有滞积的诉讼,兴利去害,知道的没有不做的。差遣为潭州通判,没到任,父亲去世。伪学禁令兴起,刘烩跟随朱熹在武夷山讲道读书,怡然自得。修筑云庄山房,为养老隐居作准备。调任赣州坑冶司主管文字,差遣为德庆府知府,大力修建学校,上奏五件便利民众的事情,又上奏罢除两个县无名目的租钱,召集勇士民兵。入朝上奏说:“前些时候的北伐战役,主事的人不审度形势,给陛下造成忧虑,如今虽然决定议和,希望更加谨慎自省,一定要广开进言的渠道来增加忠诚有益的言论,一定要振兴公平的原则来吸收人才,一定要整治边防来防止敌人的进犯。”
任提举广东常平乙命令守臣每年用一半换新粮,春季末支取,等到冬季再偿还,储存一半来应急。拖欠亭户的十万钱,转运司的五万钱,刘烩用公使、公用两个库多余的钱补给他们。上奏论说义仓的弊端、客丁钱的弊端、小官俸禄的弊端、举荐挽留州守县令的弊端、官吏经商的弊端。召入朝奏事,首先论述:“公道开明,那麽人心自然一致,朝廷自然受尊重,即使有危险也可以安定;公道破坏,那麽人心自然不一致,朝廷自然被轻视,即使安定也容易危险。”皇帝嘉奖。迁任尚左郎官,请求节制朝廷内外的多余花费来收取纸币。轮流应对时说:“希望在经筵讲读、大臣奏事时,反复询问辩论,来寻求义理是否妥当,与政事的得失,那麼圣人学问会进步同时治国的大道就会隆兴了。”请求招收人才以及修治军事政治。迁任浙西提点刑狱,巡视按察不顾寒暑,平反很多案子。有个罪犯杀了人后躲在权贵家中,官吏不敢去抓,刘烩最后捕获了他。迁任国子司业,向丞相史弥远进言,请求用朱熹所写《论语》、《中庸》、《大学》、《孟子》的解说来备作劝诫讲读,辅正君主安定国家,抚慰天下学人士大夫之心。上奏说:“宋朝兴起,《六经》的微言大义,孔子、孟子的遗说,被阐明在千年以后,用来事奉父亲就孝,用来事奉君主就忠,这就是世上所说的道学。庆元以来,有权的奸人当道,厌恶别人议论自己,指道学是伪学,排斥道学的人,禁绝道学的书,学人没有可以依托向往的,义和利分不清楚,趋向低下,人欲横流,廉耻之心日益丧失。追思以前禁绝道学的事情,不能不受到谴责。希望人在做官以后,职业得到修整,名节得到建立,是不能够了。请求取消伪学的诏令,平息邪端异说,纠正人心,:这是社稷的福气。”又请求把朱熹的《白鹿洞规》在太学颁布,将朱熹的《四书集注》刊刻印行。又说:“浙西是国家的基础之地,应该诏命长吏、监司禁止和消除强暴势力,安抚善良民众,进行储蓄以防备荒年,禁止催科聚敛以休养民力。”兼任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在盱眙军接伴金国使者。还朝,说:“两淮地区,藩卫掩护着江南,在经历战争和盗贼以后,应该加以整治恢复,一定要在招集流散的民众之中,就近作为充实粮食和军队的打算。臣看淮东,地方子坦广大而肥沃,有陂泽水泉的便利,但荒芜得太多。当地民众强悍勇敢,熟习边境战斗的事情,但能安定辑睦的少。真能经营筹划荒郊野地,招集逃散流亡的人,估计土地面积来授给田亩,使它不要出现占地多却抛置荒废的坏现象,挖掘沟渠来储水,并且可以防备兵马驰骋突击。给他们备齐种田器具,借给粮种,根据地方的险峻平坦,集中修建房屋,让他们互相保护,编为什伍,教授给搏击刺杀,让他们互相纠察制约。或者乡作为一团,里作为一队,设立长官及副官。......

5. 宋史 .列传第一百七十五的翻译

《宋史-列传第七十五-包拯传》译文 

包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人。最初考中进士,被授为大理评事,出任建昌县的知县。因为父母亲年纪都大了,包拯辞官不去赴任。得到监和州税的官职,父母又不想让他离开,包拯就辞去官职,回家赡养老人。几年之后,他的父母亲相继去世,包拯在双亲的墓旁筑起草庐,直到守丧期满,还是徘徊犹豫、不忍离去,同乡父老多次前来劝慰勉励。 

过了很时间,包拯才去接受调遣,担任了天长县的知县。有盗贼将人家牛的舌头割掉了,牛的主人前来上诉。包拯说:“你只管回家,把牛杀掉卖了。”不久又有人来控告,说有人私自杀掉耕牛,包拯道:“你为什么割了人家的牛舌还要来控告别人呢?”这个盗贼听罢又是吃惊又是佩服。移任端州知州,升为殿中丞。端州这地方出产砚台,他的前任知州假借上贡的名义,随意多征几十倍的砚台来送给权贵们。包拯命令工匠只按照上贡朝廷的数目制造。一年过去,他没有拿一块砚台回家。 

不久,包拯被授为监察御史里行,改任监察御史。当时张尧佐被任命为节度使兼宣徽两院使,右司谏张择行、唐介和包拯一齐对此进行辩论,话语十分恳切。又曾建议说:“国家每年用岁币贿赂契丹,这并非防御戎狄的良策,应该训练士卒、选拔将领,致力于充实和巩固边防。”又请求朝廷重视门下省封驳制度,以及废罢和禁铜贪赃枉法的官吏,选拔地方长官,实行对补荫弟子进行考试的制度。当时各路转运使都兼任按察使,往往摘取无关紧要的小节来上奏弹劾官吏,专门以苛刻的考察来相互标榜、自诩高明,使得地方官吏十分不安,包拯于是请求朝廷废罢了按察使之职。 

包拯出使契丹,契丹让典礼官对包拯说:“雄州城新开了一个便门,是不是想招诱我国叛逆之人以刺探边疆情报呀?”包拯说:“涿州城也曾经开过便门,刺探边境情报何必用开便门的方式呢?”那人于是无言以对。 

历任三司户部判官,出任京东转运使,改授尚书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移任陕西,又移任河北,进京担任三司户部副使。秦陇斜谷专门置办造船用的木材,随意向老百姓摊派征取,而且这里的七个州负责提供造河桥用的竹索,常常多达几十万,包拯都上奏朝廷,停止了这些摊派。契丹在边境附近集结军队,边境的州郡逐渐紧张起来,朝廷命令包拯到河北调发军粮。包拯说:“漳河地区土地肥沃,百姓却不能耕种,邢、氵名、赵三州有民田一万五千顷,都用来牧马,请求全部给老百姓耕种。”朝廷答应了他的请求。解州盐法往往给百姓造成负担,包拯前往经营治理,请求朝廷全部进行通商贸易。 

包拯被任命为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多次议论和斥责受宠信的权臣,请求朝廷废止所有内授官职等不正当的恩宠。又罗列上陈唐代魏征的三篇奏疏,希望皇帝把它们当作座右铭和借鉴。又上章陈述天子应当明智地听取和采纳臣下的意见,辨清结党营私的人,爱借有才能的人,不能坚持先入为主的主观意见,一共是七件事;又请求去除刻薄的风气,抑制投机取巧的人,端正刑典,明确禁令,不要轻易大兴土木,禁止妖妄荒诞的事情,朝廷大多实施推行了这些意见。 

包拯被任命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曾建议在边境无事时将军队移到内地,但没有得到答复。现在,包拯请求:“罢除河北的屯兵,将他们分别安置在黄河以南的兖、郓、齐、濮、曹、济各州,即使边境告急,也无需担心来不及调遣。如果说边境的守兵不能一下子减少,那么就请求朝廷训练义勇,减少干粮,每年的花费,比不上屯兵一个月的费用,一州的财赋就很充足了。”没有得到答复。 

移任瀛州知州,各州用公家的钱进行贸易,每年累计亏损十多万,包拯上奏全部罢除。因为儿子去世,包拯请求在方便的州郡任职,做扬州知州,又移任庐州5升为刑部郎中。因为保荐官员有失而获罪,被降为兵部员外郎、池州知州。 

官复原职,移任江宁府知府,朝廷召任权知开封府,升为右司郎中。包拯在朝廷为人刚毅,贵成宦官为之收敛,听说过包拯的人都很怕他。人们把包拯笑比黄河水清了,儿童妇女也知道他的大名,喊他为“包待制”。京城称他说:“关节不到,有阎王爷包老。”以前的制度规定,凡是告状不得直接到官署庭下。包拯打开官府正门,使告状的人能够直接到他面前陈述是非曲直,使胥吏不敢欺骗长官。朝中官员和势家望族私筑园林楼榭,侵占了惠民河,因而使河道堵塞不通,正逢京城发大水,包拯于是将那些园林楼谢全部毁掉。有人拿着地券虚报自己的田地数,包拯都严格地加以检验,上奏弹劾弄虚作假的人。 

升任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上奏说:“太子空缺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天下人都很担忧,陛下长时间犹豫不决,这是为什么?”仁宗说:“你想让谁立为太子呢?”包拯说:“微臣我没什么才能而担任朝廷官职,之所以请求皇上预立太子,是为国家长远着想。陛下问我想让谁做太子,这是怀疑我啊。我已年届七十,又没有儿子,并不是谋求好处的人。”皇帝高兴地说:“我会慢慢考虑这件事的。”包拯请求裁减内廷侍臣的人数,减损和节约浩大的开支,责成各路行政机构尽职尽业,御史府可以自行推荐属官,减少每年的休假日期,这些事情都得到了实行。 

张方平任三司使,因购买豪民的财产而获罪、包拯上奏弹劾,罢免了张的官职;但宋祁取代张方平,包拯又加以指责;宋祁被罢免后,包拯以枢密直学士的身份权兼三司使。欧阳修说道:“包拯真是《左传》中所说的‘牵牛踩了别人的地而地的主人把牛抢夺过来’,这种惩罚已经过重了,又贪恋三司使的肥缺,不也太过分了吗!”包拯因此呆在家里回避,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他在三司任职时,凡是各库的供上物品,以前都向外地的州郡摊派,老百姓负担很重、深受困扰。包拯特地设置榷场进行公平买卖,百姓得以免遭困扰。官吏负欠公家钱帛的多被拘禁,一有机会就逃走,又把他的妻儿抓起来,包拯都给放了。升给事中,担任三司使。几天后,被任命为枢密副使。随即又升为礼部侍郎,包拯推辞不受。很快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四岁。朝廷赠他为礼部尚书,谥号为“孝肃”。 

包拯性格严厉正直,对官吏苛刻之风十分厌恶,致力于敦厚宽容之政,虽然嫉恶如仇,但没有不以忠厚宽恕之道推行政务的,不随意附和别人,不装模作样地取悦别人,平时没有私人的书信往来,亲旧故友的消息都断绝了。虽然官位很高,但吃饭穿饭和日常用品都跟做平民时一样。他曾说:“后世子孙做官,有犯贪污之罪的,不得踏进家门,死后不得葬入大墓。不遵从我的志向,就不是我的子孙。”当初,包拯有一个儿子,名叫“镱”,娶崔氏为妻,担任潭州通判时死了。崔氏为亡夫守节,不再改嫁。包拯曾经把她的陪嫁女送走,在娘家生孩子,崔氏暗中慰问她的母亲,让她好好照顾那个陪嫁女。包镱死后,崔氏把陪嫁女的儿子带回家,取名叫“包纟廷”。包拯有《奏议》十五卷。

宋史 .列传第一百七十五的翻译

6. 《宋史-列传第九十五》译文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列传第九十五
司马光(子)康 吕公着(子)希哲 希纯
司马光
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父亲司马池,为天章阁待制。司马光长到七岁,气势凛然像成人一样,他听讲《左氏春秋》,很喜爱,退下来给家里人讲述,就明了其中大意。从此手不离书,以致不知道饥渴和冷热。一群小孩子在庭院中游戏,一个孩子爬上水缸,失脚跌入水缸中,众小孩都丢下他走了,司马光拿石头打破水缸,水流掉了,小孩得以活下来。此后京城、洛阳间把此事画成图画。仁宗实元初年,考中进士甲等。年纪刚成人,性情不喜华丽奢侈,在庆贺考中进士的闻喜宴上独不戴花,同时中举的人对他说:“君主的赏赐不可违背。”才戴上一枝。
授为奉礼郎,当时司马池在杭州,司马光要求为签苏州判官事以便侍亲,朝廷允准。他遭母亲和父亲的丧事,多年服丧,哀毁瘦瘠符合礼制。服丧期满后,签书武成军判官事,改为大理评事,补授国子直讲。枢密副使庞籍推荐他为馆阁校勘,同知礼院。
宦官麦允言去世,朝廷赏给仪仗队。司马光说:“大臣用马饰,孔子尚且认为不可。麦允言是宦官,并无元勋般功劳,而追赠他三公官职,给以一品官的仪仗,这比起大臣用马饰,岂不是更大了。”夏竦赐谧号为文正,司马光说:“这谧号是最高的了,夏竦是什么人,可以赐他?”改为文庄。司马光被加官集贤校理。
听从庞籍的征召,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以西有很多良田,西夏人蚕食这里的土地,成为河东的祸患。庞籍命令司马光去视察,司马光建议:“修筑二堡来制服西夏人,招募百姓去耕种,耕种的人多粮食的价格就贱,也可以缓解河东用高价收购粮食远道运输的困难。”庞籍听从他的计策;麟州将领郭恩勇悍而狂妄,领兵夜间渡河,又不作防备,被敌人消灭,庞籍因此得罪去官。司马光三次上书说是自己的责任,朝廷不回答。庞籍死后,司马光拜见庞籍妻子像见母亲,抚慰庞籍的儿子犹如兄弟,当时人都认为他贤良。
改为直秘阁、开封府推官。交趾进贡奇异的野兽,说是麒麟,司马光说:“是真麒麟还是假的无法知道,即使是真,但非自己来到也不能算祥瑞,请还他们所献之物。”又进献一篇赋来劝谏。任修起居注,判礼部。有关部门奏称将有El食,旧例日食不满一定分度,或京城看不见,群臣都上表祝贺。司马光说:“四方能见到、京城.见不到,这是君主被阴邪所蒙蔽;天下人都知道而单独朝廷不知道,其灾难应该更严重,不当祝贺。”朝廷听从他的话。
同知谏院。苏辙在策问考卷中言辞切直,考官胡宿想黜落他,司马光说:“苏辙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当黜落。”皇帝下诏把苏辙列在末等。仁宗开始有病,皇位继承人还未立,天下人担心而没人敢说。谏官范镇首先提出这建议,司马光在并州听到了就接着提出,并且写信给范镇劝他死争。到这时,。又当面上奏:“臣从前在并州任通判,所上三个奏章,请陛下果断地大力实行。”皇帝沉思很久,说:“莫非是想选择宗室做继嗣吗?这是忠臣的话,但别人不敢说而已。”司马光说:“臣说这些,自己认为必得死罪,想不到陛下能接受。”皇帝说:“这有什么害处,古今都有这种事。”司马光退朝后没有听到结果,又上疏说:“臣上次所进陈的说法,猜想即能实行,现在却沉默而听不到什么,这必然是有小人说陛下现在年龄还不大,何必马上做这不吉祥的事。小人没有远虑,不过想在仓促的时候,迎立他们所结交深厚的人而已。过去‘定签国老’、‘门生天子’的灾祸,数得清吗?”皇帝大为感动说:“把奏章送中书省。”司马光见韩琦等人说:“诸公不及早决定,将来半夜里宫禁中递出一寸长的纸,以某人为继嗣,那天下人没有敢违背的。”韩琦等拱手说:“自当尽力。”不久,仁宗下诏英宗判宗正,英宗推辞不受,就立为皇子,又称病不入宫。司马光说:“皇子推辞太子之位,到了一个月,胜过别人很远了。但父亲召唤应遵命,君主召唤不等驾好车就应去,请求以臣子大义责备皇子,必须入宫。”英宗才接受命令。兖国公主嫁给李璋,两人感情不好,皇帝下诏调李璋到卫州,让李璋的母亲杨氏归李璋的哥哥李璋侍养,而公主到宫中居住。司马光说:“陛下怀念章懿太后,所以叫李璋娶公主。现在母子分离,家事零落,难道没有感念恩泽的想法吗?李璋既然贬黜,公主岂能没有罪呢?”皇帝感悟,降公主为沂国公主,待李氏的恩泽不减。升知制诰,坚决辞谢,改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当时朝政宽容,小吏吵闹就驱赶御史中丞,给皇帝拉车的小官连礼傲慢就斥退宰相,卫士们逞凶而狱案不彻底查究,士兵骂三司使而以为不是侵犯等级。司马光说这都是纲纪废弛的先兆,不可以不纠正。
充媛董氏死去,追赠淑妃,皇帝停止上朝并下令穿丧服,百官奉命慰灵,定谧号,行册封礼,下葬时给用仪仗队。司马光说:“董氏的等级本来低微,病重才被授充媛。古代妇女没有谧号,近代制度仅有皇后才有。仪仗队本来用以赏军功,从未用于妇女。唐朝平阳公主有带兵辅佐高祖平定天下的功劳,才得赐给。到中宗废后韦氏时才命令妃子公主下葬的日子都用鼓吹,不是好的法规,不足效法。”当时有关部门规定后宫封赠法,皇后和妃子都赠三代祖先官,司马光议论说:“妃子不应当和皇后相同,汉代袁盎把慎夫人的坐席移向下位,正是为了这一点。天圣年间仁宗亲自到南郊祭天,对李太妃仅追赠二代,何况是妃子?”
英宗即位,生病,慈圣光献后和他一同听政。司马光上疏说:“从前章献明肃后有保佑先帝的功劳,而因亲信任用外戚小人,受海内人诽谤。现在摄政的时候,大臣中忠厚者像王曾,清廉纯真者像张知白,刚强正直者像鲁宗道,质朴耿直者像薛奎等人,应当信任任用他们;不正派而鄙贱者像马季良,好进谗言和谄媚者像罗崇勋等人,应当疏远他们,那天下人就心服了。”皇帝病好了,司马光料想到一定会有追尊生父的事,就上奏说:“汉宣帝是孝昭帝的后嗣,最终不追尊卫太子、史皇孙;光武帝上继元帝,也不追尊巨鹿、南顿君,这是万世的法规。”后来皇帝下诏要翰林学士和其它官员中兼任知制诰的集会商议追尊濮王的典礼,学士王珪等互相看着没有人敢先说,司马光独自拿起笔来写道:“为人之后就是人的儿子,不能顾及私人之亲。濮王应该按封赠皇帝长辈的旧例,称为皇伯,封大藩高官,极其尊荣。”决议作成后,王珪就命令吏员把他的手稿作为呈奏的议案。后来皇上和大臣们意见不同,御史中六个人争得最出力,都被贬斥而去。司马光请求留下他们,朝廷不准,他就请求与他们一起受贬斥。
起初,西夏派使者来祭奠仁宗,延州指挥使高宜陪伴,对使者傲慢,侮辱他们的国主,使者到朝廷控诉。司马光和吕诲请求加罪于高宜,朝廷不听。第二年,西夏侵犯边境,杀害掳掠官吏士兵。赵滋任雄州知州,专以严猛勇悍治理边界,司马光论奏他不可如此。到这时,契丹的百姓在界河捕鱼,砍伐白沟以南柳树,朝廷以为雄州知州李中佑没有才能,将派人替代他。司马光说:“国家当戎夷归附时,喜欢和他们计较一些细小的事,等到他们嚣张傲慢,又姑息他们。近来夏祸产生于高宜,辽祸产生于赵滋;当时正以这二人为贤能,所以边界官员都以挑起事端为能干,这风气不可助长。应发文给边境官员,边界上因小事随便动武的人,判以罪名。”
仁宗死后遗嘱赏赐群臣财物百余万,司马光带领向列官员三次上奏章,说:“国家遭到大丧,朝廷内外财力困乏,不能遵用干兴时旧例。如果遗嘱赏赐财物不能推辞,应允许侍从官上献金钱以资助修建陵墓的费用。”朝廷不许。司马光就把所赏赐的珠子作为谏院公用钱,把金子送给舅父家,不藏在家中。皇太后交还政权给皇帝,有关官员订立规定,凡是皇太后所要取用的财物,应当覆奏才供给。司马光说:“应当发公文给所管的官员让立即供给完毕,再把具体数量报告太后,以防有人假传圣旨。”
曹佾并无功勋却被授节度使加宰相衔,中书省和枢密院官员都升官。司马光说:“陛下想要安慰母亲的心,而升迁官员并无名目,那么宿卫的将领、宦官小臣。必然会觊觎升官。”后来升都知任守忠等人官职,司马光又争论此事,因此论奏:“任守忠是大奸臣,陛下成为皇太子。不是任守忠的意思,他破坏重大决策,想尽办法离间,幸亏先帝不听;等陛下继任皇位,他又反复进行挑拨,是国家的大贼。请求在都市中把他斩杀,来向天下人谢罪。”朝廷因此降任守忠为节度副使,安置蕲州,天下人称快。
下诏书令陕西征义勇军二十万人,民情惊恐,而纪律松弛不能使用。司马光竭力说这做法不对,以此告诉韩琦。韩琦说:“用兵讲究先有声威,谅祚正强横傲慢,假使骤然听说我们增兵二十万,难道不震动害怕吗?”司马光说:“用兵讲究声威,因为是并无真实的力量,仅能在一天中骗他们而已。现在我们虽然增加了兵,实际上不能用,不过十天,他们将会知道其详情,还会怕吗?”韩琦说:“你仅看到庆历年间把乡兵刺宇为保捷军,担心今天又会这样,皇帝已经下敕书公告和百姓约定,永不把他们充当军人戍守边界。”司马光说:“朝廷曾经对百姓失信,百姓不敢相信一定能如此,即使我司马光也不能不疑心。”韩琦说:“我在这里,你不必忧虑。”司马光说:“你长期在这里,当然可以;将来别人代替你,利用现成的兵,用来运粮和戍守边界,这易如反掌啊。”韩琦无话可说,但终究未停止此事。不到十年,都和司马光预言的一样。
王广渊被授直集贤院,司马光论奏他奸邪不可用:“从前汉景帝看重卫绾,周世宗看轻张美。王广渊在仁宗之世,私自和陛下交结,岂是忠臣吗?应黜退他以告诫天下人。”司马光升为龙圆阁直学士。
神宗即位,升为翰林学士,司马光竭力推辞。皇帝说:“古代的君子,有的有学问而不能写文章,有的能写文章而无学问,惟有董仲舒、扬雄兼而有之。你能写文章有学问,为什么推辞?”回答说:“臣不能写骈文。”皇帝说:“像两汉的诏书那种文体就可以;而且你能考取进士高等,而说不能写骈文,为什么?”最后未能辞去。御史中丞王陶因论奏宰相在朝会时不领班事而被罢官,司马光代替他,司马光说:“王陶由于论奏宰相而罢官,那么御史中丞不可再当。臣愿意等宰相已经领班,然后就职。”皇帝允准了。他就上疏论修心主要有三方面:仁,明,武;治国主要有三方面:用人,信赏,必罚。他说得很完备。而且说:“臣能服事三朝皇帝,都用这六句话进献,平生努力学习所得,全在这里了。”御药院的内臣,本朝常用供奉官以下的人充当,升到内殿崇班就得出御药院;近年暗中授予官资,不是祖宗定制时的本意。司马光因此论奏高居简奸邪,要求把他流放远地。奏章上了五次,皇帝为此调出高居简,把寄资官都免去。后来又留下二人,司马光又力争免去二人。张方平任参知政事,司马光说他不副众望,皇帝不听。司马光回任翰林兼侍读学士。
司马光时常考虑到历代史书太繁杂,帝王不能全部读完,就写了:<通志》八卷进献。英宗很高兴,命令在秘阁设局,续成此书。此时,神宗给命名叫《资治通鉴》,自己作了《序》,给司马光,并每日进宫诵读。
皇帝下诏用缤王府当值的官四人为阀门祗候,司马光说:“本朝草创之时,国家还很困难,所以登帝位之初,必须要用左右的旧人作为腹心和耳目,称作随龙,不是平时的办法。阀门祗候相当于文宫中的馆阁之职,怎么可以让低贱之人充当呢。”
西戎的部将嵬名山想用横山的兵众,捉谅祚来投降,皇帝下韶叫边界官员招纳他的部众。司马光上疏竭力争论,认为:“嵬名山的士兵,未必能够制服谅祚。幸而打胜了,灭一个谅祚,又生出一个谅祚,有什么好处;如果他不能取胜,
必然领着部众来归附我们,不知用什么办法对待他们。臣恐怕朝廷不仅失信于谅祚,也将失信于嵬名山了。若嵬名山的余下部众还多,既不能回北,投南又不接受,穷困无处归宿,就必定要抢占边城来救他的命。陛下不看见侯景的事吗?”皇上不听,派将军种谔发兵迎接嵬名山,夺取绥州,费用六十万,对夏战争,从此开始。
百官给皇帝上尊号,司马光应当草拟答诏,他说:“先帝亲自到南郊祭天时,不接受尊号。末年有进献建议的人,说是国家和契丹往来通信,他们有尊号而惟独我们没有,于是又以不适当的时机奉上尊号的册书。从前匈奴冒顿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不听说汉文帝又称一个大名来超过他。请遵奉先帝原来的意思,不接受这尊号。”皇帝大为高兴,亲手作韶答复司马光,叫他好好作一篇答辞,以告知朝廷内外。执政大臣因为河朔地区遭旱灾,国家开支不够,请求南郊祭天时不要赏赐金帛。下韶让翰林学士们议论,司马光和王珪、王安石一同见皇帝,司马光说:“救灾节约费用,应当从贵近的官员开始,可以听从这建议。”王安石说:“常衮推辞在朝堂吃饭,当时以为如果常衮自知无能,应当辞去官位而不当辞俸禄。而且国家费用不足,不是现在最紧急的事,所以不足,是因为没有得到善于治理财政的人。”司马光说:“善于理财的人,不过是横征暴敛而已。”王安石说:“不对,善于治理财政的,不加赋税而国用充足。”司马光说:“天下岂有这种道理?天地所生的财货百物,不在民间,就在官府,立法以剥夺百姓,.其害处比加赋更严重。这是桑弘羊欺骗汉武.帝的话,太史公记下此事以显示武帝的不明智而、已。”争议不止。皇帝说:“朕的意见和司马光相同,但姑且用不允许来答复。”恰巧王安石草拟诏书,引常衮事责备中书省和枢密院,中书省和枢密院就不敢推辞了。
王安石当权,实行新法,司马光事先就上疏论其利弊。在迩英阁向皇帝讲读时,讲到曹参代替萧何作宰相的事,皇帝说:“汉朝常守萧何所定的法令不变,可以吗?”回答说:“岂独汉朝,假使三代的君主常守禹、汤、文、武的法令,虽然至今还可以存在。汉武帝把高帝的规章加以更改,使半个天下都是盗贼;元帝更改孝宣帝治政,汉朝从此衰落。从这些说来,祖宗的法令是不可变的。”
吕惠卿说:“先王的法令,有一年一变的,‘正月天气刚和暖,在楼阙上公布法令’,就是这样;有五年一变的,巡守考察制度就是这样;有三十年一变的,‘刑罚一世轻一世重’就是这样。司马光的话不对,他的意思是以此讽刺朝廷而已。”皇帝问司马光,司马光说:“在楼阙上公布法令,是公布旧法。诸侯变动礼变动乐的,王巡守就诛杀他,不是自己变更。对新建立的国家用轻的刑罚,国家乱时用重的刑罚,这是一世轻一世重,不是变更。而且治理天下好比住房子,破了就修理,不大坏就不重新建造。公卿和侍从之臣都在这里,请陛下问他们。三司使掌管天下的财物,没有才能而黜免是可以的,不能让执政大臣侵犯其职权。现在设立制置三司条例司,为什么?宰相以道辅佐君主,哪用得着什么条例?要是用条例,就成了小吏了。现在设看详中书条例司,又为什么?”吕惠卿无法回答,就用别的话诋毁司马光。皇帝说:“一起议论是非.何必要这样。”司马光说:“平民放债取利息,还能以此蚕食贫困户,何况官府催督讨债的威风呢!”吕惠卿说:“青苗法,愿意借就贷,不愿的不强迫。”司马光说:“百姓知道借债时的好处,不知道还债时的害处,不光是官府不强迫,就是富户也不强迫。从前太宗平定河东,设立籴法,当时米价一斗十钱,百姓乐意和官府交易。其后物价贵而和耀不取消,就成了河东世代的灾难。臣恐怕将来的青苗法,也像这样。”皇帝说;.。守仓耀进米粮如何?”在座的人都起立,司马光说:“不便。”吕惠卿说:“耀进米一百万斛,就省去东南的水道运粮,用这钱供给京城。”司马光说:“东南钱很缺而米很多,而现在不去那襄籴进米粮,却用水路运钱来,放弃那里有的,取那里所没有的,农民和商人都受害!”侍讲吴申站起来说:“司马光的话,是最确当的论议。”过一天皇帝留他对问,皇帝说:“现在天下人纷纷议论的,像孙叔敖说的‘国家有正确的办法,是众人所厌恶的,。”司马光说:“对。陛下应当论其是非。现在条例司所做的,仅有王安石、韩绛、吕惠卿以为是对的,陛下难道能仅和这三个人一同治理天下?”皇帝要用司马光,询问王安石。王安石说:“司马光表面上有敢于争论的名声,心中藏着趋附臣下的事。他所蜕的都是有害于政治的事,所交往的都是有害政治的人,而陛下要把他放在身边,让他参与议论国事,这是国运消长的大关键。司马光的才能岂能有害政治,但身在高位,那些持不同意见的人就靠他以自重。韩信树汉朝的红旗,赵国士兵的勇气就丧失了,现在用司马光,这是给持不同意见的人树立他们的红旗。”
王安石因为韩琦上疏,托辞卧病在家请求引退。皇帝就任命司马光为枢密副使,司马光推辞说:“陛下所以任用臣,因为知道臣的狂直,希望有益于国家。如果徒然以俸禄官位使人荣耀,而不用他的话,这是以国家的官职来偏私不得当的人。臣空占俸禄官位自以为荣,而不能救百姓的灾患,这是盗窃名位重器来偏私自己。陛下若真能撤销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实行青苗、助役等法,虽然不用臣,臣受赏就多了。现在说青苗法的害处的,不过是说朝廷官员骚扰各州县,成为今天的灾害而已。而臣所忧虑的,则在十年以后,不是今天。百姓的贫富,由于他们勤奋和懒惰而不同,懒惰的时常困乏,所以一定要求助于人。现在出钱借给百姓而收他们的利息,富有的人不愿借,而官员以多散发作为功劳,一律强迫。恐怕他们拖欠,一定要叫贫富的人互相作保,穷人没有钱可还,就逃散到四方;富人不能走开,官府一定要责令他们代为偿还几家人所欠的债。春天算账秋天结算,利息越积累越多,穷人的财物已耗尽,富人也穷了。十年之后,百姓没有再能生存的了。官府又把常平仓的钱和谷物全部散出,专去实行青苗法,将来如果要恢复常平仓的话,将从何处去取得?富裕户既已穷尽,常平仓又被废除,再加上对外用兵,又遇到荒年,百姓中羸弱的一定会死而弃于沟壑,强壮的一定聚集成为盗贼,这些事必然会出现。”司马光抗言上疏至七八次,皇帝派人对他说:“枢密,是管军事的,官员各有其职责,不应当讲别的事来推辞。”回答说:“臣还没有接受任命,仍是侍从之臣,对政事没有不可说的。”王安石出来执政,司马光的请求得到允许,他就此请求离京。
司马光以端明殿学士为永兴军知军。陕西宣抚使下令分派各地义勇戍守边境,选各军中骁勇士兵,又招募各地市井中恶少年作为奇兵;调发百姓造干粮,把各地城池楼橹都加以修筑,关中及三辅纷扰。司马光竭力上言说:“公家和私人都很困乏,不能大事兴作,而京兆府一路都是内地的州,修缮城池不是紧急事情。宣抚使的命令,都不敢听从,如果军需有所缺乏,臣应当承担责任。”于是一路独能免去劳扰。移任许州知州,朝廷催他入京见皇帝,他不去;请求判西京御史台还洛阳,从此绝口不谈论政事。而皇帝求言的韶书下达,司马光读后感动得哭了,想沉默而不忍心,于是又陈奏六件事,又写信责备宰相吴充,事情见于本书《吴充传》。
蔡天申任察访使,任意作威作福,河南尹、转运使都恭敬地侍候他像上级官员一样;他曾朝拜应天院神御殿,河南府为他独自设立一班,表示不敢和他抗衡。司马光回头对御史台的吏员说:“领蔡寺丞回他本来的行班中去。”吏就领蔡天申立在监竹木务官富赞善的下面。蔡天申受窘沮丧,当天就走了。
元丰五年,司马光忽然得了说话困难的病,他怀疑自己将死;预先写了遗表放在卧室里,如果有紧急情况,准备交给和他友好的人上奏。新定官制实行时,皇帝指着御史大夫职位蜕:“非司马光不可。”又想用他为太子的师傅。蔡确说:“国家的大政方针刚确定,‘请求稍缓。”《资治通鉴》还未完成,皇帝尤其重视此书,以为比荀悦《汉纪》写得好,多次催他写完,赏赐他颖王府旧书二千四百卷。到书写成后,加资政殿学士。
他一共在洛阳住了十五年,天下人以为他是真宰相,农夫和村野老人都称他司马相公,妇女小孩也都知道司马君实。
神宗去世,司马光到朝廷哭拜,卫士们看见他,都把手放在额上说:“这是司马相公。”所到之处,百姓拦路聚集看他,甚至马都不能走,百姓们说:“公不要回洛阳,留下辅佐皇帝,救活百姓。”哲宗年幼,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派人间应先做什么事,司马光说:“先让大家说话。”诏令在朝堂上设榜求言。而大臣有不高兴的,提出六句话说:“如果暗中有想法;侵犯不应当管的事;有人煽动来动摇国家大事;有人迎合已实行的法令;向上想侥幸求进用;向下想迷惑一般人。像这些人,惩罚不饶恕。”太后又命令把这六句话给司马光看,司马光说:“这不是求谏,是拒绝谏劝。人臣只有不说话,说话就必然犯这六件事了。”于是具体论述,改变原诏实行,于是上书者数以千计。
朝廷起用司马光为陈州知州,路过朝廷,把他留下任门下侍郎。苏轼从登州被召还朝,沿路的人聚集呼叫说:“请致意司马相公,不要离开朝廷,好好保重来救活我们。”当时天下的百姓,伸着脖颈擦亮眼睛来看新的政治措施,而议论的人还说“三年中不更改先帝之法”,仅改一些小事,来搪塞人们议论。司马光说:“先帝的法令,其中好的即使一百世也不可改变。像王安石、吕惠卿所立,成为天下人灾害的法令,应当像救火和救落水的人一样赶快改。何况太皇太后是以母亲改变儿子的法令,不是儿子改父亲的法令。”众人的议论决定。于是撤销保甲团教法,不再设保马法;废除市易法,所积储的物品都卖掉,不取利息,免除百姓所欠的钱;京束铁钱和茶盐的法令,都恢复原样。有人对司马光说:“熙宁、元丰的旧臣,大多是些险恶巧佞的小人,将来有人用父子之义离间皇上,就要产生灾祸了。”司马光严肃地说:“上天如果保佑宗庙社稷,一定没有这事。”于是天下人都放心了,说:“这是先帝的本意。”
元佑元年又得病,皇帝下诏叫他上朝时行再

7. 《宋史.列传第四十五》

  鲁宗道,字贯之,亳州谯人。少孤,鞠于外家,诸舅皆武人,颇易宗道,宗道益自奋厉读书。袖所著文谒戚纶,纶器重之。举进士,为濠州定远尉,再调海盐令。县东南旧有港,导海水至邑下,岁久湮塞。宗道发乡丁疏治之,人号“鲁公浦”。

  天禧元年,始诏两省置谏官六员,考所言为殿最,首擢宗道与刘烨为右正言。谏章由阁门始得进而不赐对,宗道请面论事而上奏通进司,遂为故事。宗道风闻。多所论列,帝意颇厌其数。后因对,自讼曰:“陛下用臣,岂欲徒事纳谏之虚名邪?臣窃耻尸禄,请得罢去。”帝抚谕良久,他日书殿壁曰“鲁直”,盖思念之也。

  章献太后临朝,问宗道曰:“唐武后何如主?”对曰:“唐之罪人也,几危社稷。”后默然。时有请立刘氏七庙者,太后问辅臣,众不敢对。宗道不可,曰:“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帝、太后将同幸慈孝寺,欲以大安辇先帝行,宗道曰:“夫死从子,妇人之道也。”太后遽命辇后乘舆。时执政多任子于馆阁读书。宗道曰:“馆阁育天下英才,岂纨绔子弟得以恩泽处邪?”枢密使曹利用恃权骄横,宗道屡于帝前折之。自贵戚用事者皆惮之,目为“鱼头参政”,因其姓,且言骨鲠如鱼头也。再迁尚书礼部侍郎、祥源观使。疾剧,帝临问,赐白金三千两。既卒,皇太后临奠之,赠兵部尚书。

  宗道为人刚正,疾恶少容,遇事敢言,不为小谨。为谕德时,居近酒肆,尝微行就饮肆中,偶真宗亟召,使者及门久之,宗道方自酒肆来。使者先入,约曰:“即上怪公来迟。何以为对?”宗道曰:“第以实言之。”使者曰:“然则公当得罪。”曰:“饮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真宗果问,使者具以宗道所言对。帝诘之宗道谢曰有故人自乡里来臣家贫无杯盘故就酒家饮。帝以为忠实可大用,尝以语太后。太后临朝,遂大用之。(节选自《宋史 列传 第四十五》)


  译文:

  鲁宗道字贯之,亳州谯人。幼年丧父成了孤儿,寄养在外祖母家。舅舅们都是行武之人,很轻视宗道,宗道越发奋厉读书。(宗道)拿着自己所写的专章拜见戚纶,戚纶很器重他。中了进士,做了濠州定远尉,两次调动任海盐县令。县东南原来有小河;能够引海水到城下,但是年久堵塞,宗道派遣乡丁疏通治理好了这条河道,人们称这个水利工程为“鲁公浦”。

  天禧元年,朝廷开始诏令两省设置六名谏官。考核宗道的政绩为上等。两省首先提拔宗道与刘烨担任右正言,(过去)谏官的奏章都要通过“阁门使”才能送到皇帝手中,并且谏官无法与皇帝面陈意见,鲁宗道请求当面与皇帝论事,奏章通过“通进司”直达皇帝,于是成了定例。宗道从传闻得知的事情,在朝廷上进谏多次,皇上心里很是讨厌他说得太多。后来趁回答皇上问话之机,宗道为自己辩解说:“皇上任用我,难道只是想有纳谏的虚名吗?我为自己不做事而白拿俸禄感到羞耻,请求罢免我的官职让我离去。”皇上反思了好长时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来在大殿的墙壁上写上“鲁直”二字,大概是想念宗道。

  章献太后执掌朝政,问宗道说:“唐代的武后是个怎样的君主呢?”回答说:“她是唐代的罪人,差点危害国家。”太后默不作声。当时有人请求在七庙中设立刘氏的牌位。太后问辅臣们,大家都不敢回答。宗道不赞成这么做,说:“如果在七庙中设立刘氏的牌位,那后代君主怎么办?”有一天。仁宗皇帝、太后将一同到慈孝寺去,想先安排太后坐辇车在皇帝前边走,鲁宗道:“丈夫死了跟从儿子是妇人立身的道义。”太后就立即改为在皇上的车子之后乘辇前往。当时很多当权者都让自己的孩子在馆阁读书,宗道说:“馆阁是培育天下英才的地方,怎么是纨绔子弟们凭父辈的恩泽待的地方呢?”枢密使曹利用依仗权势骄横跋扈,宗道多次在皇上面前指责他,从贵戚到当权者都怕他,把他看成“鱼头参政”,因他姓鲁,而且说他的秉性像鱼头那样硬。两次升职做尚书礼部侍郎、祥源观使。病重的时候,皇上亲自来慰问,赐给他白金三千两。死了以后,太后亲自去祭奠他,追封他为兵部尚书。

  宗道为人则毅正直,痛恨邪恶,不能容忍,遇到事情敢于说话,不注意细枝末节。做谕德时,住得离酒馆很近,曾在出征途中到酒肆喝酒,遇到真宗紧急召见,派去传旨的使者到他家中等了很久,他才从酒店回来。到了宫中,使者要先进入禀报,就给他打招呼说:“皇上如果怪罪鲁公子何来得那么迟,该找个什么的理由回答呢?”鲁宗道说:“只管将实情告诉皇上。”使者说:“(如果)这样,那么鲁公就获罪了。”鲁宗道说:“喝酒是人之常情;欺蒙君王,就是做人臣的大罪过了。”到了真宗那里,真宗果然诘问他(为何迟迟而来),使者就完全按照鲁宗道所说的话如实向皇上禀报。宋真宗责问鲁宗道,鲁宗道谢罪说:“有老朋友从家乡来,我家贫,没有像样的杯盘,所以就到酒店去招待他。”真宗听了不但未怪罪他,而且认为鲁宗道忠实可大用,并把这个意见告诉了刘太后。(真宗死后)刘太后临朝,鲁宗道就得到提升重用。

《宋史.列传第四十五》

8. 宋史列传第八十四翻译

任福,字佑之,其先河东人,后徙开封。咸平中,补卫士,由殿前诸班累迁至遥郡刺史。元昊反,除莫州刺史、岚石隰州缘边都巡检使。既辞,奏曰:“河东地介大河,斥堠疏阔,愿严守备,以戒不虞。”仁宗善之,命知陇州,擢秦凤路马步军副总管。诏陕西增城垒、器械,福受命四十日,而战守之备皆具。以忻州团练使为鄜延路副总管、管勾延州东路蕃部事。
  寻知庆州,复兼环庆路副总管。上言:“庆州去蕃族不远,愿勒兵境上,按亭堡,谨斥堠。”因经度所过山川道路,以为缓急攻守之备。帝益善之,听便宜从事。
  夏人寇保安、镇戎军,福与子怀亮、侄婿成暠自华池凤川镇声言巡边,召诸将牵制敌势。行至柔远砦,犒蕃部,即席部分诸将,攻白豹城。夜漏未尽,抵城下,四面合击。平明,破其城,纵兵大掠,焚巢穴,获牛马、橐驼七千有余,委聚方四十里,平骨咩等四十一族。以功拜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贺州防御使,改侍卫马军都虞候。
  康定二年春,朝廷欲发泾原、鄜延两路兵西讨,诏福诣泾原计事。会安抚副使韩琦行边趋泾原,闻元昊谋寇渭州,琦亟趋镇戎军,尽出其兵,又募敢勇得万八千人,使福将之。以耿傅参军事,泾原路驻泊都监桑怿为先锋,钤辖朱观、都监武英、泾州都监王珪各以所部从福节制。琦戒福等人并兵,自怀远城趋得胜砦,至羊牧隆城,出敌之后。诸砦相距才四十里,道近粮饷便,度势未可战,则据险设伏,待其归邀击之。福引轻骑数千,趋怀远城捺龙川,遇镇戎军西路巡检常鼎、刘肃,与敌战于张家堡南,斩首数百。夏人弃马羊橐驼佯北,怿引骑趋之,福踵其后。谍传敌兵少,福等颇易之。薄暮,与怿合军屯好水川,观、英屯龙落川,相距隔山五里,约翌日会兵川口。路既远,刍饷不继,士马乏食已三日。追奔至笼竿城北,遇夏军,循川行,出六盘山下,距羊牧隆城五里结阵,诸将方知堕敌计,势不可留,遂前格战。怿驰犯其锋,福阵未成列,贼纵铁骑突之,自辰至午,阵动,众傅山欲据胜地。俄伏发,自山背下击,士卒多坠崖堑,相覆压,怿、肃战死。敌分兵数千,断官军后,福力战,身被十余矢。有小校刘进者,劝福自免。福曰:“吾为大将,兵败,以死报国尔。”挥四刃铁简,挺身决斗,枪中左颊,绝其喉而死。乃人并兵攻观、英。战既合,王珪自羊牧隆城引兵四千,阵于观军之西;渭州驻泊都监赵津将瓦亭骑兵二千继至。珪屡出略阵,阵坚不可破,英重伤,不能视军。敌兵益至,官军遂大溃,英、津、珪、傅皆死;内殿崇班訾赟、西头供奉官王庆、侍禁李简、李禹亨、刘钧亦战没;军校死者数十人,士死者六千余人。唯观以兵千余保民垣,四响纵射,会暮,敌引去,与福战处相距五里,然其败不相闻也。福子怀亮亦死之。
  方元昊倾国入寇,福临敌受命,所统皆非素抚之兵,既又分出趋利,故至于甚败。奏至,帝震悼,赠福武胜军节度使兼侍中,赐第一区,月给其家钱三万,粟、麦四十斛。追封母为陇西郡太夫人,妻为琅琊郡夫人,录其子及从子凡六人。